我们走向哪里

文/自远先生

“人生天地间,忽如远行客”。人从出生开始就旅行。

童年、少年、青年、中年、老年;幼儿园、小学、初中、高中、大学、社会;孩子、成人、父亲或母亲、爷爷或奶奶。其中五味杂陈,当事人最能体悟。人生百味,死亡之味,谁都得品尝,可谁也无法向别人诉说。

庄子的生是气聚,死是气散,最终回归到自然中。在他妻子死亡时,他鼓盆而歌,认为那是一种解脱,是种回归,是走向新生,与四时同行。

当然,庄子谁也无法模仿,也没人能超越,他是独特的,是智者,是勇者,是行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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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来、何去、何从,老子有老子的态度,庄子有庄子的态度,佛陀有佛陀的态度,对此,每个人想法不一,谁也无法去改变谁。

三十而立,这“立”字,是种自觉、主动、独立,不人云亦云,不亦步亦趋。

“五音相和,乐而不同”,黄霑在创作《沧海一声笑》的时候,看到《乐志》中的“大乐必易”,反用五音,而诞生这首婉转悠扬的歌曲。仅仅是调换了五音位置,就有这种效果。

“和而不同”,“和”是内在,“不同”是外在,“和而不同”的最终目的是达到内心的和谐统一。

想起以前看的勒庞的《乌合之众》,在一个群体,个体难免受到群体的素质的影响,甚至丧失责任感、道德感,失去个性。在同一化的今天,仍然能保持清醒、自制,是一种境界,更是一种立。

当开始拒绝同一化的时候,我们就真正地觉醒了。

佛家云,自觉、自悟、自度,只有自己发现了自己,发掘了自己,认识了自己,我们才能对生命觉醒,对生活觉醒,对人生觉醒,我们才知道自己将走向何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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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果说过:“比天空更广阔的是人的心灵”。

帕斯卡尔说“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”。

宇宙广漠无垠,人的存在对其来说,只是一瞬。

我也坚信,我们不会是孤独的存在,在某个地方有着物种也在不断地繁衍,甚至已经早早的超越了我们。

而我们却只在地球村上厮杀,上演种种所谓的成功抑或悲剧。

海德格尔,提出了“此在”“在者”“彼在”,“此在”是对存在的领悟,就是能意识到存在而存在,存在于自己的存在中,对自己的存在有所领悟,不断的在存在过程中领会内化。这与佛教所谈的“心生种种法生 心灭种种法灭”颇为相近。

试想人都无法意识到自己的存在,无法感知周围,那即使存在,也等于没有存在。一个觉醒者,他肯定感受到万物是我,我生万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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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亡,是都必须遵守的,都必须经历的。

然而,死亡只是一种形式,死是个过程,亡是最终完成。此时,已经没有了死的概念了,因为过程已经走完。

其实,我们一直是以死亡的姿态的活着。

老子说“不失其所有者久,死而不亡者寿”,有没有一种东西是不死的,有,那就是人心。

“哀莫大于心死”,心死,则天地茫茫;心明,则拨云见月。明心见性,性本清静,而心有杂念。妄心休而本性现。待到明心见性时,生灭灭已,寂灭为乐。生死苦乐已不在心上,存在抑或不存在,已无须探究。

我们从此回到了最原初、最自然的状态,犹如老子说的“载营魄抱一,能无离乎?搏气致柔,能如婴儿乎?”此时,我们的旅行也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。

逝者如斯也好,漫漫长夜也罢,我们都要走,人本身越走越远,而心走向自己,走向万物。

左岸记:人的发展结果是回归自己,从自身出发走向万物。我们要去哪里,去到那能让自己变得更好的地方,无论是哪一座城市,或者某一个人,或者一个事业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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