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别远,非常近

文/德鲁伊

关于秃顶这件事,我的解决方案是光头,朋友们开玩笑说,以油腻中年标配之一的“秃顶”论,我大约三十多就“油腻”的有形有款了。

或许是遗传的原因,我是对秃顶这事一点都不焦虑,甚至开玩笑说:是因为我一直在奔跑,跑赢了时光,也就把头发甩在了脑后。

其实斟酌起来岁月无情、岁数见长,倒不是掰着指头算岁数。我一直觉得验证一个人老了,无非是自己已经停止成长,或是基本拿着三观说事,接受不了什么新的思维和状态。虽有些矫情,但想想生活里基本如此。这样的“老”,与年岁倒是关系不大。

延及自身,能让我警觉时光的,该是丁丁的成长吧。如今,他个子已经超越我了。依稀记得,夏天的时候我搭着他的肩膀,顺手而舒服。他那时有点抗拒,我就说,也就这个夏天搭着还顺手,过几天,估计需要够着够着才行。他才老实点了,安心让我搭着。

我一直没有忘记与孩子随时的拥抱,这对孩子和自己都好。拥抱是不需要理由的,这一点未必每个人都明白。小时候是“抱亲”,紧紧的抱着,还要亲一两口。大些了,“亲”免了,抱倒是可以更用力些。起码,让自己、让孩子觉得,爱这个东西,随时随地,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和借口。

假期里,窝在家里泡电影,有部片子叫《特别响,非常近》,是911后,一个孩子,因为父亲的死亡,近乎抑郁和自闭,追寻自以为父亲留下的密码线索,最终找到自我走出阴影的故事。

片子里,孩子自我的折磨和无人谅解的凄凉,让人唏嘘。到结尾处,妈妈告诉他,一路有很多的人在默默的、刻意却假装一无所知的帮助着他,完成了一路的追寻和自我的救赎。

被感动了,那种认真的、清晰的感动。

我一直说,当你把孩子当做孩子,你的教育基本失败了一半。片中孩子无法理解父亲的离去,他只好构建属于自己的逻辑,去解释这一切。无常即有常,或许连成年人都无法通透,却让孩子去承担。

丁丁约摸十岁的时候,有那么一段时间,焦虑和忧伤,他的理由很简单,与父母、爷爷奶奶、姥姥,这些至亲的人,不能做到随时随地的在一起,总觉得和这个呆多了,和别的就呆的少了。

现在想来,该是我的奶奶去世时,因为急促的原因吧,仍旧把丁丁当做一个孩子,没有认真的去解释亲人离去这个事情。于是他忽然觉得,昨天还在一起的亲人,一觉醒来,就再也无从见到。

幸好那时候,我还算冷静,朋友般的和他聊了几次。告诉他:爱这件事,他不是被动的接受者、享受者,他同样是一个、也必须成为一个去主动爱的男孩。没有亲人会离开,但亲人的存在,也是让他能成长和能去爱。就像每一次“抱亲”,你不用管明天是否还能,而是现在你是否选择去做。

也不知是因为我们的交流,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,后边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。

这个春节,丁丁在团聚的场合了,显示了一个有教养孩子应该的样子。我知道教养或许不会给他带来利益,但起码能保有自我的尊严和尽量少受伤害。

说起这个初春还算有意义的事情,该是终于和丁丁交流了一下关于男孩女孩的事情。

因为我的被教育经历里,没谁认真的和自己探讨这些事情,我的开口也是犹豫再三。

“丁丁。”

“爸爸。”

“今年你已经十四岁了,这个假期知道为什么让你和姐姐呆了好几天么?”(我哥哥的孩子,只比他大几个月)。

“不知道啊…”

“让你和同年纪的女孩子多聊聊,看她们都是什么样的、都在想什么?”

“哦,我老姐可好了…”

“这个世界上,除了男人就是女人。”

“我知道呀,其他的也有,我不会打交道吧…”

“你是个男孩子了,你会遇到喜欢的女孩,也会遇到喜欢你的女孩。”

“那又怎么样呢?”

“只想告诉你,如果遇到喜欢的或是被喜欢,总应该会让你更好地成长和更加地努力才是,如果不是,记得给我说,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。”

“我知道,我不明白的时候会找你的。”

我喜欢这样的平等、没有嫌隙,轻松、淡淡的,轻轻的、却无比清晰的……

有些人或事情,或许就是这样,特别远、非常近!

左岸记:我们相距很远,但我们的心很近,这是距离也阻挡不了我们的感情,天涯咫尺;无论你走到哪里,无论你多大,你和我都是一样的,这是因为我永远相信你,把你当独立的个体来看待;而当你需要我的时候,我都在,这是因为我永远都爱着你,我会用心倾听你的心声,愿能做你的心灵的一个支柱。老德的这篇文章对我有非常多的启示,因为我和小治的关系也是如此的亲密,他于我又永远都是个未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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